☆、倦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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蘭馨是看著白吟霜被福晉身邊的秦嬤嬤灌下墮胎藥的，就在這懷遠樓的密室裏。鮮紅的血液從她身下流出，濕透了衣衫，一路從懷遠樓蜿蜒到柴房。蘭馨就這樣看著，看白吟霜再一次失去了孩子，心裏卻沒有喜悅，也不曾害怕，只是從骨子裏覺得疲倦。
上一世，也是在這裏，白吟霜與皓禎的私情被多隆揭發出來，忍受不了被審問、被質疑貞潔的白吟霜，終於崩潰著跑出去，然後被崔嬤嬤絆了一腳，整個人滾下樓梯；這一世，不同的原因，相同的地點，仍舊是孩子的來歷，卻是她的心上人一步步惹惱碩王，是她的仇人推波助瀾，是她的親生母親懷著私心提議，最後由她的親生父親冷漠地下令。
蘭馨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，惹來碩王和福晉的目光，她卻毫不收斂。多麽可笑，在這一場決定白吟霜命運的審判裏，有權力掌控她命運的是蘭馨，是碩王，是福晉，是皓禎，唯獨沒有她自己。女子卑賤的年代，連她這樣出生高貴的公主尚且無法主宰自己的命運，更何況白吟霜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？有若菟絲花，攀附於松樹之上。她找了一個相愛的男人來依靠，可惜這個男人太不靠譜。
愛情？真的如此重要嗎？在亡父屍骨未寒的時候，為了所謂的真愛，彈琴唱歌，飲酒作樂，孝期失貞。在明知使君將有婦的時候，為了所謂的真愛，不惜去傷害另一個女子，卻還一副情非得已的模樣……落到現在的下場，怪誰呢？是怪雪如貪圖榮華與寵愛，換女為子？是怪皓禎不能保護她？還是怪自己一步踏錯，終身皆誤？
就這樣吧，蘭馨忽然覺得自己也不是那麽恨白吟霜了，她們兩個，其實都是毀在了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手裏。
“公主怎麽了？”子衿扶著蘭馨回公主房，有些擔心蘭馨此時的狀態。從懷遠樓出來的時候，公主打不起精神來，可明明這幾天公主身體很好啊，也不曾茶飯不思，怎麽就感覺突然倦怠呢？
蘭馨微微嘆氣：“看了一場戲，覺得有些累了而已……”
“我休息一會兒，你們都下去吧，別擾了我清凈。”
蘭馨閉著眼躺下去，處理這碩王府的事情，果然很累呢！白吟霜流產，事情總算告一段落了。接下來，碩王就該找福晉算賬了吧？這麽大的事情，福晉不處理好了，反而把白吟霜接進王府，又惹出懷孕的事情來。然後，福晉總不會讓自己的女兒放過這麽好的機會，皓禎會怎麽做呢？還有白吟霜的真實身份……
“白吟霜的事情，你居然一直瞞著我！”蘭馨走後，碩王氣急敗壞地質問相處了三十多年的福晉雪如，只覺得眼前的女人陌生極了。
“這麽多年來，我一直信任你，把王府的事情交給你打理，感激你替我生了一個好兒子。可是，你怎麽回報我的？皓禎年紀輕，被人迷惑了也是有的，難道你也不知事理，居然欺瞞我，夥同皓禎還有那些個奴才惹出這麽大的事情來！”
“王爺，我也是為了王府著想啊！”雪如哭訴道，“我哪裏有膽子騙你？可皓禎是我唯一的兒子，我不能看著他毀了自己啊！你今天也看見了，皓禎對那狐媚子是上了心了，我要是貿然趕走了人，怎麽知道皓禎會不會做出什麽傻事來？”
“哼！一個女人罷了！難道皓禎還能去殉情了不成！我看你是享福享夠了，想拖著王府去玩火！”
“那是我唯一的兒子，我能不擔心害怕嗎？瞧著他今天的樣子，我就怕他為了那個女人和公主吵起來！都是那個小寇子！對，就是他！”雪如仿佛想起了什麽，恍然大悟道。
“小寇子？”碩王想了想，那是皓禎身邊的小太監，一直跟著皓禎，白吟霜還掛著他三嬸幹女兒的名，皓祥還說他是向皓禎獻美人。
雪如福至心靈，一口咬定了小寇子：“對，就是他。我本來是要打發了白吟霜的，可那天白吟霜又是磕頭又是跳井，尋死覓活的。我一個婦道人家，怎麽看得下去，就被她弄得心慌意亂的。然後小寇子就說什麽皓禎沒了白吟霜怎麽活得下去，讓我顧著皓禎，又讓我看在皓禎的面子饒了白吟霜。我本來就慌了，小寇子就說帶了白吟霜進府，好安皓禎的心。我也不知怎麽了，想著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管著總好過讓他在外邊胡來，這才帶了人進府……”
碩王的手指輕敲桌面，看來這小寇子，不能留在皓禎身邊了。帶著皓禎去什麽龍源樓不說，皓禎要金屋藏嬌他不攔著反而幫著想法子，又鼓動福晉接那賤婢進府。這等心思不正的奴才，居然一直跟著皓禎身邊，皓禎就是被他這樣帶壞的！
“這樣的奴才，就不用留了！你這個做母親的，就不知道好好給皓禎挑個奴才嗎？”轉了個彎兒，碩王又怪罪起雪如，語氣中全是對雪如的不滿，“你可是做了三十多年的福晉了，居然被個奴才牽著鼻子走！”
“我……”
“好了，你也不必再說什麽了。這幾天就不要出去了，呆在佛堂裏好好念經吧。王府的事情，交給翩翩。”
雪如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，只能呆楞楞地站著，不明白自己怎麽就被關佛堂了，王爺不是信了她的話嗎？不是處置了白吟霜和小寇子嗎？她辛辛苦苦替皓禎打算，替香綺謀劃，怎麽就走到這步田地了？不行，她不能就這麽算了！怎麽能便宜了翩翩？她還有皓禎，還有香綺！只要皓禎一天是嫡長子，是碩王府的世子，她就總有一天能翻身！
窗外，夜風肆意吹著，叩得窗框簌簌作響，打在白吟霜的心上，仿佛一聲聲催命的鐘聲。白吟霜蜷縮在地上，渾身顫抖著。痛，好痛……
懷遠樓裏，皓禎為了她不顧一切，可是最後，王爺還是不肯放過自己。福晉不是一直很和善嗎？王爺不是會被他們的愛情感動的嗎？為什麽會這樣呢？秦嬤嬤捏著她的嘴死命灌下那碗藥的時候，她拼命掙紮，卻被死死壓制。苦澀的液體嗆得她直咳，有些流了出去，有些灑了，可是大半碗都被她咽下去了，再從她身體裏流出來，溫熱的帶著血的腥氣，她知道，那是她的孩子正在離她而去。
救救我，救救我的孩子……她想喊，卻只能匍匐在地上。她的目光掃過皓禎，皓禎不在，被王爺派人送回房了；她看向公主，那個對她很好，答應讓她伺候皓禎的公主卻漠然地看著這一切，到最後居然輕笑出聲，讓她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；她想向福晉求救，福晉一直以來都幫著她的，不，是福晉說她懷著孩子對皓禎、對王府的名聲不好；她不敢去看碩王，她知道，他的眼裏一定是厭惡是冰冷，也許碩王根本就像弄死她……其他人呢？小寇子，阿克丹，香綺，救救我的孩子……
“救救我的孩子……”白吟霜喃喃地說著，她緊緊閉著眼睛，貝齒咬著鮮艷的下唇，咬出了血來。她的臉色白得嚇人，豆大的汗珠直往外冒，渾身顫抖不停。痛，好痛……
“吟霜，吟霜……”有人在叫她嗎？
“吟霜姐姐，吟霜姐姐……”是誰在喊她？這樣溫柔而親切的聲音，讓她想起了去世的娘親。
“我的女兒，長大了一定是個美人胚子！”那是娘親呢！娘親還在的時候，時常會抱著年幼的她，親親她的小臉，笑著和她說話。明明居無定所，三餐不繼，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要離開去往他方，可娘親不再年輕的臉上卻滿是幸福。
燭火搖曳中，娘親替爹爹補著衣裳，都快洗得發白了，打著好多補丁，爹爹卻絲毫不嫌棄。穿著那樣破舊的衣裳卻心滿意足，好像是什麽珍寶似的，還樂呵呵地摟著她教她唱曲兒。
後來娘親走了，只剩下她和爹爹相依為命，日子過得苦，卻很溫馨。她一天天長大，爹爹總是會盡力給她最好的，盡管這最好的並不算什麽……
“不知道我的女兒，以後會嫁到哪裏的好人家呢！”爹爹又是不舍又是憂愁地說著，她長大了，總是要出嫁的，可是誰會娶她這樣的賣唱女呢？
“吟霜，那樣的公子，只怕早就有了門當戶對的妻子，不是咱們攀得起的！”她每天期待著皓禎的到來，仿佛只要他來聽她唱曲兒就心滿意足了。可是爹爹卻看得明白，時常勸她。她不聽，日覆一日地期待著……
後來呢？她在哪裏？好痛，我的孩子！我的孩子！皓禎，皓禎，快救救我們的孩子啊……
“吟霜姐姐，吟霜姐姐你醒醒！”
“吟霜！”
是熟悉的聲音，她努力睜開眼，夜色中，柴房門的門被打開來，兩個模糊的身影走到她的面前喊著她的名字，是誰？
作者有話要說：猜猜來的是誰吧~~~嗯，我想我可能會給白吟霜一個還算好的結局，一個孩子，夠痛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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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一世，也是在這裏，白吟霜與皓禎的私情被多隆揭發出來，忍受不了被審問、被質疑貞潔的白吟霜，終於崩潰著跑出去，然後被崔嬤嬤絆了一腳，整個人滾下樓梯；這一世，不同的原因，相同的地點，仍舊是孩子的來歷，卻是她的心上人一步步惹惱碩王，是她的仇人推波助瀾，是她的親生母親懷著私心提議，最後由她的親生父親冷漠地下令。
蘭馨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，惹來碩王和福晉的目光，她卻毫不收斂。多麽可笑，在這一場決定白吟霜命運的審判裏，有權力掌控她命運的是蘭馨，是碩王，是福晉，是皓禎，唯獨沒有她自己。女子卑賤的年代，連她這樣出生高貴的公主尚且無法主宰自己的命運，更何況白吟霜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？有若菟絲花，攀附於松樹之上。她找了一個相愛的男人來依靠，可惜這個男人太不靠譜。
愛情？真的如此重要嗎？在亡父屍骨未寒的時候，為了所謂的真愛，彈琴唱歌，飲酒作樂，孝期失貞。在明知使君將有婦的時候，為了所謂的真愛，不惜去傷害另一個女子，卻還一副情非得已的模樣……落到現在的下場，怪誰呢？是怪雪如貪圖榮華與寵愛，換女為子？是怪皓禎不能保護她？還是怪自己一步踏錯，終身皆誤？
就這樣吧，蘭馨忽然覺得自己也不是那麽恨白吟霜了，她們兩個，其實都是毀在了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手裏。
“公主怎麽了？”子衿扶著蘭馨回公主房，有些擔心蘭馨此時的狀態。從懷遠樓出來的時候，公主打不起精神來，可明明這幾天公主身體很好啊，也不曾茶飯不思，怎麽就感覺突然倦怠呢？
蘭馨微微嘆氣：“看了一場戲，覺得有些累了而已……”
“我休息一會兒，你們都下去吧，別擾了我清凈。”
蘭馨閉著眼躺下去，處理這碩王府的事情，果然很累呢！白吟霜流產，事情總算告一段落了。接下來，碩王就該找福晉算賬了吧？這麽大的事情，福晉不處理好了，反而把白吟霜接進王府，又惹出懷孕的事情來。然後，福晉總不會讓自己的女兒放過這麽好的機會，皓禎會怎麽做呢？還有白吟霜的真實身份……
“白吟霜的事情，你居然一直瞞著我！”蘭馨走後，碩王氣急敗壞地質問相處了三十多年的福晉雪如，只覺得眼前的女人陌生極了。
“這麽多年來，我一直信任你，把王府的事情交給你打理，感激你替我生了一個好兒子。可是，你怎麽回報我的？皓禎年紀輕，被人迷惑了也是有的，難道你也不知事理，居然欺瞞我，夥同皓禎還有那些個奴才惹出這麽大的事情來！”
“王爺，我也是為了王府著想啊！”雪如哭訴道，“我哪裏有膽子騙你？可皓禎是我唯一的兒子，我不能看著他毀了自己啊！你今天也看見了，皓禎對那狐媚子是上了心了，我要是貿然趕走了人，怎麽知道皓禎會不會做出什麽傻事來？”
“哼！一個女人罷了！難道皓禎還能去殉情了不成！我看你是享福享夠了，想拖著王府去玩火！”
“那是我唯一的兒子，我能不擔心害怕嗎？瞧著他今天的樣子，我就怕他為了那個女人和公主吵起來！都是那個小寇子！對，就是他！”雪如仿佛想起了什麽，恍然大悟道。
“小寇子？”碩王想了想，那是皓禎身邊的小太監，一直跟著皓禎，白吟霜還掛著他三嬸幹女兒的名，皓祥還說他是向皓禎獻美人。
雪如福至心靈，一口咬定了小寇子：“對，就是他。我本來是要打發了白吟霜的，可那天白吟霜又是磕頭又是跳井，尋死覓活的。我一個婦道人家，怎麽看得下去，就被她弄得心慌意亂的。然後小寇子就說什麽皓禎沒了白吟霜怎麽活得下去，讓我顧著皓禎，又讓我看在皓禎的面子饒了白吟霜。我本來就慌了，小寇子就說帶了白吟霜進府，好安皓禎的心。我也不知怎麽了，想著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管著總好過讓他在外邊胡來，這才帶了人進府……”
碩王的手指輕敲桌面，看來這小寇子，不能留在皓禎身邊了。帶著皓禎去什麽龍源樓不說，皓禎要金屋藏嬌他不攔著反而幫著想法子，又鼓動福晉接那賤婢進府。這等心思不正的奴才，居然一直跟著皓禎身邊，皓禎就是被他這樣帶壞的！
“這樣的奴才，就不用留了！你這個做母親的，就不知道好好給皓禎挑個奴才嗎？”轉了個彎兒，碩王又怪罪起雪如，語氣中全是對雪如的不滿，“你可是做了三十多年的福晉了，居然被個奴才牽著鼻子走！”
“我……”
“好了，你也不必再說什麽了。這幾天就不要出去了，呆在佛堂裏好好念經吧。王府的事情，交給翩翩。”
雪如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，只能呆楞楞地站著，不明白自己怎麽就被關佛堂了，王爺不是信了她的話嗎？不是處置了白吟霜和小寇子嗎？她辛辛苦苦替皓禎打算，替香綺謀劃，怎麽就走到這步田地了？不行，她不能就這麽算了！怎麽能便宜了翩翩？她還有皓禎，還有香綺！只要皓禎一天是嫡長子，是碩王府的世子，她就總有一天能翻身！
窗外，夜風肆意吹著，叩得窗框簌簌作響，打在白吟霜的心上，仿佛一聲聲催命的鐘聲。白吟霜蜷縮在地上，渾身顫抖著。痛，好痛……
懷遠樓裏，皓禎為了她不顧一切，可是最後，王爺還是不肯放過自己。福晉不是一直很和善嗎？王爺不是會被他們的愛情感動的嗎？為什麽會這樣呢？秦嬤嬤捏著她的嘴死命灌下那碗藥的時候，她拼命掙紮，卻被死死壓制。苦澀的液體嗆得她直咳，有些流了出去，有些灑了，可是大半碗都被她咽下去了，再從她身體裏流出來，溫熱的帶著血的腥氣，她知道，那是她的孩子正在離她而去。
救救我，救救我的孩子……她想喊，卻只能匍匐在地上。她的目光掃過皓禎，皓禎不在，被王爺派人送回房了；她看向公主，那個對她很好，答應讓她伺候皓禎的公主卻漠然地看著這一切，到最後居然輕笑出聲，讓她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；她想向福晉求救，福晉一直以來都幫著她的，不，是福晉說她懷著孩子對皓禎、對王府的名聲不好；她不敢去看碩王，她知道，他的眼裏一定是厭惡是冰冷，也許碩王根本就像弄死她……其他人呢？小寇子，阿克丹，香綺，救救我的孩子……
“救救我的孩子……”白吟霜喃喃地說著，她緊緊閉著眼睛，貝齒咬著鮮艷的下唇，咬出了血來。她的臉色白得嚇人，豆大的汗珠直往外冒，渾身顫抖不停。痛，好痛……
“吟霜，吟霜……”有人在叫她嗎？
“吟霜姐姐，吟霜姐姐……”是誰在喊她？這樣溫柔而親切的聲音，讓她想起了去世的娘親。
“我的女兒，長大了一定是個美人胚子！”那是娘親呢！娘親還在的時候，時常會抱著年幼的她，親親她的小臉，笑著和她說話。明明居無定所，三餐不繼，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要離開去往他方，可娘親不再年輕的臉上卻滿是幸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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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來娘親走了，只剩下她和爹爹相依為命，日子過得苦，卻很溫馨。她一天天長大，爹爹總是會盡力給她最好的，盡管這最好的並不算什麽……
“不知道我的女兒，以後會嫁到哪裏的好人家呢！”爹爹又是不舍又是憂愁地說著，她長大了，總是要出嫁的，可是誰會娶她這樣的賣唱女呢？
“吟霜，那樣的公子，只怕早就有了門當戶對的妻子，不是咱們攀得起的！”她每天期待著皓禎的到來，仿佛只要他來聽她唱曲兒就心滿意足了。可是爹爹卻看得明白，時常勸她。她不聽，日覆一日地期待著……
後來呢？她在哪裏？好痛，我的孩子！我的孩子！皓禎，皓禎，快救救我們的孩子啊……
“吟霜姐姐，吟霜姐姐你醒醒！”
“吟霜！”
是熟悉的聲音，她努力睜開眼，夜色中，柴房門的門被打開來，兩個模糊的身影走到她的面前喊著她的名字，是誰？
作者有話要說：猜猜來的是誰吧~~~嗯，我想我可能會給白吟霜一個還算好的結局，一個孩子，夠痛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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